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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正义(节选)

  
  实际上,正象我们看到的那样,在《红》中,Valentine的欲爱并不完满,同样也在危机的边缘挣扎,和三色中所有人的爱没有什么两样。然而老法官凭什么“梦见”Valentine的幸福呢?因为她的欲爱不是在黑洞中,而是在隧道里。当她穿行在爱的隧道中,她能超越爱的激情经常伴随的另一面,对世界的冷漠和残酷,这正是Valentine的自由,就象《蓝》后来的Julie一样。欲爱是短暂的,只是在指尖,从来不在手心里。即使它再长久,也不会长过易朽者的生命。在欲爱中践行的自由,成就的风格,始终处在摇摇欲坠的危机中。没有什么能将我们救离这种处境。但我们如何才能有勇气象Nussbaum所说的那样,我拒绝比爱本身更幸福,即使爱会带给我们哀痛、磨难,甚至毁灭。也许Valentine对老法官的告诫,也是对我们的爱与正义的告诫。爱不仅要注视自己的深渊,爱人的深渊,还要尊重别的深渊,哪怕那些深渊之中堆满了垃圾(其实我们的不也一样吗?),甚至无力清除。就象基督一样,我们也绝不能屈从撒旦的诱惑,将那些冰冷的石头变成粮食。因为我们的使命,也许并不是将自己变成上帝的扫帚来打扫世界,而是给别人一次援手,当她要将自己的一件垃圾放在桶里的时候。
  
  对于一个陷入法律这部机器的人(无论他是法官、律师,还是象K.一样的当事人)来说,都面临着不确定性带来的巨大考验。这一点,读过卡多佐大法官对自己早年司法经历描述的人,想必都还会有一些印象。然而我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化减”这种复杂性呢?一个具有“上帝观点”的理想中立者?他摆脱了所有人类的不完善,是全知与全能,“不要哭、不要笑、不要恨,而要理解”。然而这样的理想法律人,难道不是要我们的法官,乃至所有法律人,都象束缚在桅杆上的尤利西斯,面对塞壬妖女的歌声,可以听,却不受诱惑。可是他忘了,这样的尤利西斯是不能行动,而那些行动的水手却听不见歌声。而且也许象卡夫卡察觉的,那些给我们的法律之船带来不确定性的妖女,也许只会用沉默来对付这样的敌人。我们被绑在桅杆上的法官,面对更可怕的沉默,不仅以为她们在歌唱,而且还自以为避免了听到她们蛊惑的歌声。
  
  没有危险歌声的世界,也许是安全的,但是否沉默得有些压抑?与其说象是一座法庭,不如说象是一座监狱。里面坐着的法官,象一个不情愿的正义挑夫,漠然忍受着不确定性带来的一切,甚至以此作为恣意的借口,或者享用掌握生杀权柄的乐趣。
  
  是的,爱,无论是所谓圣爱,还是欲爱和友爱,总面临与正义的冲突,可能会使法律不是法律。然而摆脱了爱,或者说丧失了爱的法律是正义吗?老法官自己做了回答。他对自己当年情敌的宣判,也许是中立的,然而却决不是正义的。他绝望地离开了法律,是因为他诚实,他发现他已经无可挽回地丧失了法律的灵。正义不再是葆有生命的力量,而是致死的疾病,是黑格尔笔下和卡夫卡梦里的石头,不能飞翔,只能用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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