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R一书16题,
合同法题目。21岁的Tommy是大学三年级学生,一直靠爸爸支付学费生活费。他把新结识的女朋友带回家,爸爸很不喜欢这个女孩,不只一次和他讲让他再找个体面懂事的女朋友。T再一次问爸爸要1000美元,爸爸答应尽快寄钱给他,但是告诉他如果他们不分手这就是他收到的最后一笔钱。T马上到珠宝店里定了一个5000美元的订婚戒指给女友。打算用即将收到的1000美元做定金。然而,爸爸从朋友那里知道了真相,拒绝给他钱。问题:T能否告爸爸强制他给这笔钱?答案,不能,因为爸爸不希望这笔钱用在给儿子买订婚戒指上。
看这题目和选择答案也不过用了30秒,晚上躺在床上不由想起这个题目,思维延宕开去,想到家庭亲情中的两辈人,忍不住怕了起来,原来很少有人能逃出生命循环往复的这个链条!
每个人都有小的时候,都有自以为是的价值观和判断,都有胸怀远大的理想和壮志凌云的梦,于是经常不知觉地去嫌弃父辈的平庸与无能,于是常常想逃离父辈的建议与价值准则,最典型的就是对爱情和婚姻的选择上,那种激烈的对与错的冲撞是两代生命新与旧的制衡。有一天长大了,走了太多路,吃了太多亏,发现聪明如自己也不过要沦落到一定的循规蹈矩的生活中,于是锐气没有了,所有的坚持都不再有朝气,自己在豁然间就懂得了当初父辈的艰难与苦心,于是不知觉会懊恼当年因年轻气盛而来的轻浮与不懂事。此为幸事。不幸的是,很多人明晓了这翻道理后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心态开始虚无和老迈。再去面对自己的子女时,便想把自己的标准加给那个新鲜的不知人生为何物的幼小生命。重蹈自己父辈的覆辙。亦或者,自己因了运气或努力创造了比父辈更精彩的人生,于是想让下一代有更少疼痛的道路和更迅捷的发展,于是----还是重蹈父辈的覆辙,还是给予爱的同时赠送自己的价值观。在这样的轮回中,亲情之间的温暖多被减少甚至抵消了。
别人说得再多也是隔靴搔痒,人生这条路总要自己慢慢去靠经历来领悟,可惜,真得领悟到了却常常来不及了,往往“子欲养而亲不在”或者“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最经典例子就是朱自清的《背影》,他看着父亲去买橘子的那一瞬间并不知道亲情中蕴涵的强大的信任与爱。只有在他年以后的回首中,才知道那个青布棉袍的背影是在如何艰难的生计中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他关怀和疼爱,而他竟曾经嫌弃并忽略。今天才明白,每个人心里最软弱的那个角落竟然是对父母的亲情。
(四)举子赶考
7月18日,辅导班的最后一节课。教授Domestic Relationship的老师是那位讲过tort的“最佳男演员” 。他说,“today is the last day of Barbri’s course, maybe it is the last day of your education. You began your study when you were five and crying……””not only good luck for your exam but also good luck success and prosperity in your career as a lawyer. This is a great profession and you can get fun from it”. 对这些JD来说,今日确实是接受教育的终点,但此刻,没有任何人有心情伤感。对我,还会重回校园,因而更不会有别离的不舍。然而看看这间教室,再跑到外面和我的“通天之梦”告别,我还是意识到,一种生活,结束了。
自由复习的时候我没有象别人一样背笔记,而是努力把Barbri没有留成作业的题目做完。到了7月21日,终于实现了这一目标。7月22日,把Drill & Released Questions---Multistate Testing中的200道混合起来的题当模拟题做,上午100,下午100。7月23日作完了另外的200道。在规定的时间里达到了规定的正确率。
接下来的几天,把所有原来做的题目复习了一遍。给所有的ESSAY要点做了OUTLINE,仍旧没有去背笔记。直到7月26日,看着七本书上划过的各种颜色的荧光笔印记,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
收到Barbri寄来的贺卡。黄底色,右上角大大的一个Barbri Bar Exam,左上角是更加巨大的The Bar Exam。三个相同的卡通动物把画面分割成三部分。最左边是一堆书成螺旋形堆叠上去,书脊侧面写着Barbri,她穿绿色上衣水蓝色裤子,红色的鞋子上居然有绿色的花朵做点缀。脸的一部分埋进书里,头发因为焦急而直立起来伸到空中。眼睛里充满着焦急和浮躁。背弯成了一张弓。旁边的字是before the bar exam, “As prof whitebread said ‘never leave level 1: Glib understanding’”。第二个是“during the bar exam”,她一身紫色衣裙,裙下黑黑翘翘的两双高跟鞋,腰间一串腰环,挂着各种小饰物。最大和醒目的是两个鹘子,(^_^,是用来猜题目答案的吗?)左手托腮,右手拿一支铅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纸上写着“Bar exam”,厚厚大大的眼镜比脸还要宽,地上是两只折段的铅笔。头脑上画出大大的问号和一盏灯。最右边的她头发烫成了卷,眼睛笑得眯成缝,嘴巴象一朵美丽的花。身后粉色的纸上写着“exam results:pass”,手里是疯狂购物的战利品。
贺卡后面写到:
dear barbri enrollee:
You’ve heard it before and you’ll hear it again: the bar exam is an endurance test. It’s designed to shake you up, to gauge how you react under the gun.
There is no way you or anyone else can know everything. The key is to learn as much as possible and do your best.
So relax and give it the old law school try. Remember, you don’t need the highest grade. You merely want to pass.
On behalf of everyone at Barbri, I’d like to wish you the best of luck on the exam.
忍不住在楼道里笑出声来, how you react under the gun.说的多贴切!很多东西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只能靠平时积累形成的本能来选择。有点象武侠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于是27日、28日痛痛快快写了两天散文,想把所学的法律的东西都忘掉,成全这个境界。
7月29日早上8:30战友们坐车出发去纽约州州府Albany,(非美国学生都在此处考试)笑言象古代的举子进京赶考。在greyhound车站大家都上了车,蓦然发现LZH在车外冲我们招手,他为什么不上车?车上还有空位啊!我们冲司机喊话,请他开门,他竟也不理睬我们这几个学生。LZH在车窗外指表,右手食指勾着做了个“九”的动作。车开了,我们迷惑起来,大家纷纷猜测,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上来?多种答案纷纷出台。不由感慨“比考Bar都难啊!”到纽约下车换乘,竟然发现LZH已经在地面等我们,大家愕然并大笑。才知道虽然有空位,但车站工作人员认为人太多不安全,所以拦住他不让他上我们的车,他只好作9:00出发的那辆,但竟然比我们这辆先到。此为考BAR第一花絮。
路上与DT谈到他在人大法工委的工作,谈到前一阵网上的死刑“枪下留人”事件。大家感慨中国法律制度,很多新闻在赞扬那个律师和法官,可是我们在乎的是,那个律师居然可以调到卷?DT说他看过死刑,从布置到最后的执行这个过程很严密,中间如果出差错会担负很重大的责任。执行的人如何确定那个电话是从最高法院打来的?如果不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